有理性的信仰:为什么基督教是正确的
::第七章:基督徒是在一个循环里思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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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怀疑态度的人经常批评基督徒引入了圣经的信仰观,于是可以逃避人独立存在于随机的、偶然的宇宙这个“事实”。他们把基督教看作是开空头支票,通常吸引那些没有勇气改变自身和世界的人。会不会是因为人的某些状况,比如对死亡的恐惧,促使某些人希望基督教是对的呢?

必须要指出的是,这种想法同样适用于这些怀疑的说法自己。基督徒不也同样可以问:为什么有些人不希望基督教是对的呢?改变世界观包括改变我们如何看待现实生活的各个方面。在一个花了很多年给我们自己建立起来的人生观里,搀杂了多少个人的骄傲和自私呢?

对我自己来说,毫无疑问和同时代的大多数人一样,无意义的哲学实质上是解放的一个工具。我们渴望的解放是同时既从某个政治和经济系统中解放出来,又从某个道德系统中解放出来。我们反对道德,是因为它干涉我们的性自由……我有不希望这世界有意义的动机;于是我假设世界没有意义,这样就可以毫无困难的给假设找到满意的理由。<69>

在接下去的引文中,无神论者Aldous Huxley承认非基督徒可能会有隐含的动机来相信他们的世界观。每个人都该承认,主观喜好、感情或者个人成见都不是判断事情对错的有效标准。多数人都真诚的相信他们的信仰,但是真诚不能代替信仰要符合事实和分析这一要求。在信仰上我们可能犯真诚的错误。世界观需要接受检验。这就马上带来一个问题:什么是用来检验世界观的恰当标准呢?

我们再次面对这个无法否认的事实,就是我们的世界观扎根于信仰。每个人都假定终极的形而上的准绳,然后通过这个准绳来衡量和认识现实。基督徒和非基督徒都有自己的假设。每个人的世界观都建立在一套不能妥协的假设之上。没有什么假设是中性的。我们用来判断一个观点是对是错的标准就在我们自己的世界观里面。持非基督教假设的人会接受圣经以外的价值观作为自己的信仰。

很多人坚持说,基督徒以上帝确实存在并且圣经是上帝的话为假设来生活,这在逻辑上有问题。他们会问,这些假设还会质疑它们自身吗?基督徒是不是在一个循环里思考——假设基督教是对的,以证明基督教是对的?

毫无疑问基督教的确假设上帝的存在,正如圣经所描述的,然后再用这个假设来解释证明经文里的其他观点。但我们不能忘了,这个方法也被其他世界观所采用。基督徒假设上帝存在并不比非基督徒假设上帝不存在更不合理。

每个人都接受某些观点作为分析的起点。假设限定了边界,在这个范围内的东西,我们认为是可能的。以此为标准,我们判断什么可以被接受为证据,什么不可以接受。基督徒假设圣经的真理是判断其他观点的终极标准。基督教信仰体系是前后一致的,因为圣经被认为是上帝权威的话。

上帝不允许人用有限的思考能力去检验他的话(申命记 6:16)。既然上帝的话是最高权威,那么一段经文只能通过其他经文来检验。遵守经文的教训要求基督徒在分析的时候实践自己对信仰的虔诚。我们必须假设圣经所说的上帝确实存在,然后用他的话来验证他的权威。

这个循环不止存在于基督教。每个人都用自己信仰系统里的一套假设来检验其他观点是对是错。例如,经验主义者相信知识来自于经验,或者物理的经验或者意识的经验。这就是为什么经验主义者会接受科学实验是判断事物是否真实的有效途径。理性主义者,不同于经验主义者,假设只有人的理性思考才是知识的终极标准。理性主义者会用逻辑、数学和伦理来证明知识可以不通过经验来获得。每个例子都说明,个人的世界观决定了检验其他观点的标准。大家都是在假设终极标准以便证明这个标准。

终极标准自己证明自己(self-attesting)。一定要允许终极标准独立的存在。基督徒基于圣经是上帝的话而接受圣经的权威,这本身没有逻辑问题。如果圣经是上帝自己的话,那么他的话就是真理的终极标准,不可能有其他权威可以检验这个终极标准。低级(less)权威不能被用来检验高级(greater)权威。

是否一个人的知识是建立在可证明的分析、常识、或者什么其他东西之上,这个基础——而不是圣经——就成为一个人坚信的最高权威。它就比上帝的话还确定。圣经告诉我们只有经文才是我们的权威(彼得后书 1:19,21;提摩太后书 3:16,17;约翰一书 5:9;帖萨罗尼迦前书 2:13)如果圣经是最后的权威,而从圣经之外证明了圣经的权威,那么圣经就不是最后的权威。或者说,从圣经之外证明圣经的权威,证明了圣经不够权威。<70>

假如基督徒假设“圣经说的是正确的”是错误的,那么坚持任何其他自我验证的价值标准也是同样错误的。世界观不是中性的,谁要想检验圣经的可信性,就要同时检验他们自己世界观里的基本信条。因此只要我们把自己世界观里的假设当作终极真理,那么那些假设最终就不得不是自我验证(justify themselves)的。

基督教真理最终体现在圣经的权威上。圣经必须依赖于自身来证明。一个人的信仰体系支持圣经某些记载的历史准确性,不能证明圣经是上帝的话。即使圣经的每个细节都可以被超圣经的(ultra-biblical)、历史的或考古的证据证明,我们仍然无法用经验来验证它的形而上的论断,或者判别记录者的理解正确。证明某些分散的圣经事实的正确,不能证明圣经基督教的正确。只有显示整部圣经(包括其中的历史观)是判断一切现实的绝对必要标准,才能证明它的正确。

说到终极标准,基督徒和非基督徒都是在一个循环里分析。关键是要明白,“基督教的循环和非基督教的循环有极大的区别。前者满足了人们对人生目的的要求,而后者使人陷入前后不一和自相矛盾的怪圈”。<71>

确实正如很多人会马上指出的,基督教的办法是首先假定经文的正确,然后再去证明经文的正确。这是辩论终极真理的时候无法避免的。不过,这并不损害什么,因为这不是人们理性思考的简单的循环(比如,“因为圣经是正确的,所以圣经是正确的”)。基督徒理解对于终极真理——普遍的、根本的、必要的终极真理——不可能在它本身固有的前提条件的基础上独立的讨论。我们必须假设上帝的启示是真理——哪怕是在分析上帝的启示的时候。基督徒先假设圣经是上帝的话,以便辩论它的真实性,这并不说明他们观点的无效性,却恰恰证明了它们的有效性。<72>

人们不可能不用自己基本信仰,而能够证明他们这些基本信仰,即使对于基督徒也是这样。每个人都始终运用自己的基本信仰来思考,即使是在证明这些基本信仰的时候。圣经作为自我证明的、自我验证的上帝的话提供给世人,这个假设是基督教神学的核心观念。上帝的话是它自己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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