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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爱的颂歌——谈范朴剪纸艺术品
穆家麒
剪纸是我国民间艺术传统之一,也是广大群众所喜闻乐见的装饰艺术的一种。早在汉唐时代,民间妇女即有使用金银箔和彩帛剪成花鸟贴在鬓角为饰的风尚。后来逐步发展在节日中,用色纸剪成各种花草动物或人物故事,贴在窗户上,称“窗花”;贴在门媚上,称‘门笺”;还有作为装饰之用的‘刺绣花样”。剪纸的工具,一般只用一把小剪刀;有的职业艺人则用一种特制的刻刀,称为“刻纸”;也有剪、刻并施,技法多样,变化非常,造型生动。农家老大娘每逢年节、喜庆之日,盘腿坐在炕头,轻声哼唱日诀,一剪一剪地剪那叠好的红纸,展开后便是各种各样的窗花或门笺图案,贴了出来,人人喜爱。 本年夏六月十六日至二十日,为纪念基督教三自爱国运动五十周年,在北京市基督教两会大厅,由北京市基督教两会、爱德基督教艺术中心、白雪书画研究会主办了“范朴剪纸艺术展。”这一艺术品种的单项展出在北京市还是首举,引起美术界及一般市民和教会信徒的关注,尤其张家口市基督教会。山东、南昌市的教友持柬远道而来参加揭幕式,会场洋溢着一片友爱欢庆之情,作品内容及形式深刻感人,新颖别致,令人流连忘返。 范朴生于基督教世家,为虔诚的信徒。其父范培基牧师傅学祥和,且擅长书法,德才兼备,深受信徒及各界人士敬仰尊重。范朴自幼在博爱精神及慈父培育陶醉下,勤奋好学,素喜美术,这是她美育的根源,如今得到发展,将“美”奉献给群众。然而回顾她当年初中毕业 后,经历了一段蹉跎岁月,远涉边疆,饱尝艰辛,却不以己悲,处涸辙以犹欢,经受了漫长的考验。归后,曾在南京美术公司工作,93年调往爱德基督教艺术中心,工作之余,她选择了所向往的民间传统剪纸艺术,在长期切磋探索中创出了独树一帜的艺术风格。她打破陈规,不落窠臼,在传统剪纸的基础上推陈出新,不局限于“窗花”。“门笺”的构成,而拓展为“壁挂”、“壁饰”表现形式,适于室内一隅或厅堂局部的装点,朴素典雅。她的创作取材于圣经传说,尤以“本土化”和“民间化”的艺术形象,注入了现实生活感情。耶稣基督倡导的“非以役人,乃役于人”的教义,打动人心;其一言一行反映了民众的疾苦与响往。这种以民间剪纸艺术形式表现基督教博爱精神的创作,使观众得到善与美的享受。 《跟随》是幅剪贴为壁画形式的巨作,在月牙状的构图中自上而下、自近而远,连贯地踏上了硕大的足印,像似走向无际,无数黑红相间的民众行列跟随着足印尽情跋涉。这或许是《旧约》里“出埃及”的记载,就是指以色列人民的出路——摆脱埃及的奴役;或许是象征着万民跟随真理的足印走向和平幸福的世界。月牙状图案若以“二方连续”构成反复循环,可以绵延为‘促廊壁画”,创作的构思堪称巧妙。 《门系列》(8幅),作者以各式各样的门宇——窄门、宽门、城门、羊的门。逾越的门、锡安山盼望的门。以及福建永安环形建筑的门等等造型,彰显了耶和华的大能,藉上帝之子耶稣的降临,拯救世人,向人间教诲启迪,用宝血赎世人的罪。“本土化”的艺术形象生动亲切,在光明的十字架感召下,万众纷纷觉醒,区别善与恶、美与丑,从罪恶中得拯救。门系列的构图,有的情景交融,自然活跃;有的装饰感强,典雅庄重。制作技法,剪、刻并举,造型概括而又精致,为众所乐见的剪纸佳品。 另一组《沉思系列》(6幅)寓意深造,从一个基督徒视角出发,以中国数千年文化传统之哲理为内涵,启迪人们在当今复杂社会及人欲横流的环境中如何锻炼修身乃至升华。如系列之一:以《论语》孔子之“九思篇”教诲人们品德修养;之二:以苟子的“修、信、能”铭言,使人从善;之三:选《楚辞》屈原之辞句“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以象征高风亮节;之四:摘屈原《离骚》——“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表达对真理的渴望;之五:选北宋诗人苏东坡《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段落,感叹无法解决理想与现实之矛盾;之六:引用宋代文豪朱熹的名诗,《观书有感人》、描述大千世界以及三位一体的真神活水感召人心。这些古训、诗辞、铭言为真理总结,须反复阅读方可领悟其真谛。以剪纸艺术、采用具象或象征、或夸张的表现手法,反映富有现实意义的前人古训,是真、善、美的普及传播,也是创作构思的另辟躁径。 《大秦寺塔人》,是幅山水画剪纸,构图稳定庄重,巍峨屹立的宝塔与山峦叠翠的景色融为一体,形成建筑美与自然美的结合。据陕西省周至县志记载:此塔称为“大秦寺塔”,位于秦岭北麓山脚,距周至县二十余里,距西安数十克 并从史料得悉:早在盛唐贞观年间,基督教已传人中国,称“景教”,当时所建礼拜堂通称“大秦寺”(景教),传道人亦称为僧。现遗存有“大秦寺景教流行中国碑”为历史证物;苏东坡之五言律诗《游南山大秦寺》中:“忽逢孤塔回……”即指此塔,也是历史见证。这幅剪纸,艺术地再现了景教塔的雄姿,不尽发人神往,憧憬岁月之久长。 在陈展的诸作品里,两幅小品,即《十童女》和《永生之道》,颇引观众瞩目。前者:构图活泼生动,描绘出五个聪明玲利的童女准备了油,点亮了灯,在十字架流出的活水下沐浴,换新衣,迎接新郎的到来;而另五个愚拙的童女在沉睡。这个极富浪漫主义题材,反映了智者勤勉,蒙受恩赐,愚者贪逸,失去幸福。后者,画面下方池水背景为太极图,象征传统文化。鱼儿在池中游泳,周而复始,总是不能突破这潭死水;而池塘之上涌出一股十字架形的流泉与大相连,乃是永生之路,鱼儿只有不畏艰难冲出端口才可获得自由永生。两幅作品构思,潜移默化,发人神往。 总观范朴的剪纸,以特定的艺术语言——即通过透明而呈现的黑白对比效果,来反映其意义深广内涵,从而发生了喜人的艺术就力。所谓特定的艺术语言,随之也应有作者的各自风格,否则平淡乏味,内容再好也不能感人肺腑。至于作者采取《圣经》和古训题材,不是刻板地说教,而赋予“本上化’与现实主义因素,为作品注人了生命力,使之亲切感人。正因为范朴对生活的投入、热爱,对信念的真挚、诚笃,从内心里掌握了独自的创作思想方法,才出现了这种喜人成果。欣赏浏览之余,那些优美的造型和深造的内涵,始终萦徊于脑际,陶冶在真、善、美的享受中,好似聆听一组优美的联唱——“博爱的颂歌”…。 穆家麒书于北京扁庐 2000年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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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之门(http://GODoor.yeah.net)录入整理 原载于《基督教艺术资料》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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