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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911”

小约翰(感谢著者惠寄)

  
  约翰·堂纳(John Donne)说:“没有一个人是座孤岛,可以离群索居;每一个人都身为大陆的一小块,整体的一部分;若海洋冲去了一片土,欧洲大陆就少了一块,不管那一块是海岬所缺的一角,或是你朋友的庄园,或是你自己的园子所流失的土地。每一个人的死,都是‘我’的削灭,因为我是人类的一员;因此,不必追问丧钟为谁敲响,它是为你敲响,它是为你而响。”
  这段话不单单是对欧洲说的,也是对全体人类说的。在这个荒寒冰冷、星云寂灭的宇宙中,在这个沧海桑田、世事莫测的自然中,我们其实是一个整体。任何阶级性、民族性和国家性的旗帜和口号都不能超越庄严、崇高的人的人类性和人类的人性。
  所以,“9·11”是一个人类事件,是一个心灵事件。不单是一个杀人事件,也是一个戕害人类的心灵和摧残人自身尊严的事件。犯罪分子通过疯狂自戕式犯罪践踏的是整个生命的价值和整个人类的精神。这是所有的高科技和所有的娱乐媒体和所有的异端邪教和所有的意识形态所共同犯下的滔天大罪。
  卑鄙到不敢承认,下流到幸灾乐祸,可怕到可以任意屠戮一切工作人员、一切妇女和儿童!
  谁再说人类在进步可以实现乌托邦谁再安然睡去谁再向受伤者吐口水谁就应该自己从人类中从一切精神境界中被放逐。
  我们每个人必须反思我们在其中的责任――
  面对凶杀和暴力镜头我是否看得津津有味?
  对自己的孩子是否从小就让他接受这些?
  在我自己的家庭中我是如何爱自己的孩子的?他在家里得到足够的爱了么?
  对脱离约束的高科技我是何等欢欣鼓舞过?
  我首先是个人,还是首先是个民族符号?
  难道任何苦难只要不是在我身边就和我无关么?
  我们如何“培养”孩子们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能力的?
  爱、宽恕、容忍、良心与同情就真的没有任何“用”么?
  信仰因其被当作“圣战”的工具就被认为是罪魁祸首么?
  祈祷真的没有必要么?
  我们真的能主宰自己么?
  生活中,我自己认为暴力是解决问题的工具么?
  或者我对人粗暴么?
  对我自己我会认为自己头上所有的苦难都是活该么?
  我难道还认为人性本善么?
  我自己永远比别人重要么?
  …… ……
  
  “9·11”之后任何苟活者必须面对这样的问题,必须投入这样的反省;哪怕为了曾经是孩子的我们和我们自己的孩子。
  每一次苦难,上帝都成了缺席的被告。但《圣经》的“诗篇”中说:洪水泛滥之时,耶和华坐着为王;耶和华坐着为王,直到永远(诗29:10)。其实上帝才是真正的审判者,人类才是不再缺席的被告。
  那时那威严的声音会问:有没有好好对待你的兄弟姐妹?“你兄弟亚伯在哪里”(创4:9)?你好好看看,把我给你诗意栖居的家园弄成何等恐怖的战场了?
  这时候我们会怎么回答呢?我们也许会像杀死自己弟弟的该隐那样凶狠狠地说:“我不知道!我岂是看守我兄弟的吗?”神必会说:“你作了什么事呢?你兄弟的血,有声音从地里向我哀告。地开了口,从你手里接受你兄弟的血;现在你必从这地受咒诅”(创4:10-11)。
  好好看看,我们把神给我们的家园弄成何等令人恐怖的战场了?!我们把神给我们的生命变成何等骇人的杀人武器了?!
  没有无辜者,只有凶手;和每个人都有关,和你我有关。没有善良和欢乐,只有不幸、痛苦和诅咒。
  我的“9·11”啊……
  
  2001年9月22日
  

信仰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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