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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的问题

卡尔逊(Charles Colson)著/黄从真译

  
  我在一个大型的宣导聚会讲道之后,一个非基督教刊物的记者来间我:圣经不是教导重生的基督徒要有爱心又谦卑吗?
  
  「 对呀! 」我回答。
  
  「 唉,我在展览单位绕了一圈,发现摊位愈大的,招待人员的态度愈傲慢,这是怎么回事? 」
  
  虽然我里为我的弟兄辩解,心中却清楚,那记者带刺的问题总有几分真实。透过电视机「 牧养 」上百万个客厅,或冗员充斥、动辄数亿的大排场,这些都是肤浅无聊之举。权力是个中因素。权力可能──不错,连基督徒也难免──滋生傲慢。
  
  属世的权力并非天生就坏,却天生会腐坏。我亲眼看到,白宫如何把一批胸怀政治理想的青年,转化成傲不可当的「 超人 」,我自己就是一个。这事一样可能出现在追逐声名的富商、威风凛凛的店员或独断独行的父母身上。
  
  我在尼克森主政时的白宫,担任的一项工作是,与专门的职业团体保持联系,宗教也是其中一类。我在总统的游艇上,为著名的神职人员安排一次游河,在椭圆形办公室为福音派领袖举办几场座谈。
  
  宗教领袖固然获得与总统畅谈的机会──虽然大部分都兴旧得不如谈什么好──但更重要的是,在总统大选的季节里,这些会谈都漂亮地发挥了功效。我观察出来,宗教领袖对政治是最天真的一群。
  
  「 如何找到料想中通往权位的捷径? 」要受到这样的迷惑太容易了。但有时候根本是在不如不觉中,我们想影响政府的一片好意,因著对一项特别的政治议案热心过度,而让它成了我们注目的焦点,把如何维护我们的政治通道当作我们的目标。结果,福音变成政治的工具──自己也卷进那个我们曾经想改变的制度中了。
  
  十九世纪的哲学家尼采,深深了解权力的阴暗面,曾说过:当你想肃清罪恶时,小心,以免你自己也沾了罪。
  
  好,那么我们该从政治舞台中撤退罗?当然不行。加尔文主张的「 文化使命 」,基督徒在生活中的每一种舞台都要承担这使命,当然也包括政治在内。
  
  问题的症结在此:如何把天生会腐坏的权力,与我们的文化使命结合?
  
  第一,政治家让人相信,政治可以解决人类所有的问题,这是妄想。如果我们信以为真,正好偏离了真正的问题──就是属灵的根本问题。
  
  第二,投身政治者必须留意柏拉图的一句话:只有不恋栈权力的人,才配得握有权力。这句话跟我们一向惯于自我膨胀的政治方式,本质完全相反,但是对基督徒而言,却有深一层的智慧。因为圣经教导我们,为首的,就要做众人的仆人。蒙召成为政治领袖,并不是个人的一种进阶,而是老我更深的死亡──为要服事别人。
  
  第三,基督徒要界定真正的目标。我已过世的挚友薛福,曾简括地说:「 基督
  
  徒的目标,不是权力,而是公义……神自己拥有权能,大可以对付撒但的权势……然而……基督却受死了,好叫公义──深植在神里面的那种义──可以成为解决之路。 」
  
  第四,基督徒要彼此提醒规劝。虽然理智上我知道,自己面对骄傲和权力时,多么不堪一击,但是每次警觉到它魅力已临近时,我却是最后一个。作「 独行侠 」的基督徒有多危险,由此可知。而我们又多需要可靠的弟兄姊妹来以爱心说诚真话
  
  第五,权力和权柄不可混为一谈。权力是这个世界影响某个人的结局或目标的能力。权柄则不仅具有这种能力 (力量might),还具有影响目标的公理。权力通常全赖威力来维持,而权柄却以道德为基础。德蕾莎修女是最佳的活例,她大半生的工作就是协助那些手无寸铁毫无权力的人,死得有尊严。这世界可还找不到比她发号施令更贝权柄的人了。
  
  所以,不要上当了,福音派的工作在美国正日占优势,但这绝不是我们可沾沾自喜的理由,反而要更认真的去寻找亡羊。因为,属世的权力──无论是以建筑大小、预算多寡、受洗人数或与白宫相通的捷径,那一种方式来衡量的权力──都是属神虔敬的仇敌,而非盟友。
  
  原载于《加利利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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