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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犹太会堂卷轴的研究
甘汝诚
基督教与中国犹太人的交往始自1625年,一名叫艾考廉(有人认为是艾田)的举人前往北京拜会在明末来华传教的意大利籍耶稣会修士利玛窦。起初主客双方并不知道对方的宗教背景,后来利氏才恍然大悟这位来自开封府自称代表那里「一赐乐业」(以色列的另外音译)教的,竟是一位祖先自古迁居中国的犹太人。由于他们的宗教传统与国外的犹太人大不相同,也有人认为他们不是犹太人而是「失散了的北部支派」。及后回访的教士,对开封府的犹太社群作了详细的描述和报告。明末清初耶稣会宣教士对开封府犹太社群的研究,后来在清末民初由新教的传教士继承了;其中最著名的有加拿大圣公会的怀理光主教。彼此的交往,也由起初宗教上的关注慢慢地变成对犹太文物的兴趣。加上犹太人由于缺乏了满喇(拉比)的教导,希伯来文因而失传,崇拜亦渐渐停止。社群缺乏了宗教上的凝聚力而解体,本来兴旺的宗教社群因而变得凋零。会堂因著年久失修而倒塌,最后连会址也被出卖了;会堂的文物,包括最重要的经卷,被闻风而来的西教士抢购一空。原先收藏在经龛的十三卷《大经》(又称《道经》)其中已知有十卷被带到国外,然后辗转落入私人收藏家手中。今日发现分别被收藏在欧美不同的图书馆中,却从来没有发表过任何研究报告。过去百年来经卷被详细检查的次数可谓绝无仅有,如斯下场实在大大违背了当年收购这些卷轴时声称的目的。 1972年美国德州特拉市南方卫理大学 (Southern Methodist University) 神学院图书馆得夏理逊氏捐赠收藏经籍,其中附有一希伯来文经卷。此事引起特拉市一位对犹太经卷素有研究的印刷商布米高 (Michael Pollak) 的兴趣。初时他认为只是一卷粗劣的手抄本;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影印几段送往纽约犹太神学院向史文汉教授 (Prof. Menaham Schmelzer) 讨教;结果却是大出众人意料之外。按史教授的意见,这卷《大经》肯定是出自中国犹太人之手。SMU的图书馆员作梦也没想到这竟是1851年被英国人购去的六卷《大经》之一(编号KTS-12)。自此Pollak 决心追寻其他《大经》卷轴的下落,又将结果写就成书在1975年出版。当年曾引起了不少欧美学者、收藏家的哄动。由于布氏并非专业的圣经学者,他的兴趣只在经卷的外表状况,加上本身工作的关系,除了KTS-12能作详细的检查外,其他的就只能匆匆一看而已(而这也是将近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除了布氏的报告外,再没有人作过深入的研究。 自从改革开放后,中国大陆突然冒起了一股犹太热,各大专院校纷纷成立犹太学会,出版的书籍、专文更像雨后春笋;不过,要不是绕过开封犹太人的问题避而不谈,光谈国外或历史上犹太人的成就,就是清一色历史学和人类学的研究,对于流失海外的经卷更加从未提及。 去年我偶然发现SMU收藏了一部开封卷轴的消息,于是设法联络校方,希望能亲自检查那卷《大经》;夏天的时候又亲往SMU,得毕德韦图书馆 (Bridwell Library of Perkins School of Theology) 馆长接待,又仔细看了那长达96英尺的卷轴。蒙校方赠送原属布氏搜集得来六卷《大经》经卷的微型胶卷复制本。该六部卷轴分别存放在SMU、纽约美国圣经公会、英国伦敦大英博物馆图书馆、牛津大学、剑桥大学和奥地利维也纳国家图书馆。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把它们转成电脑格式,开放给有志研究中国犹太人的同道使用,这当然意味著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经济上的支持。之后,就要进行经卷间的比较、及与马索拉本的比较。前者是为了找出相信原属十五甚至十二世纪的部份;后者则是要找出犹太人的汉化过程在抄录圣经时所留下的蜘丝马迹。今天国内研究开封犹太人的学者对于后者的来源说法不一,有人认为他们是来自波斯或者伊拉克,有人认为他们与印度的犹太人同出一源,但由于缺乏文物的证明这仅属一般的猜测而已。现在只要我们细心分析他们写字的方式和内容的差异,终必能在澄清他们身分的事情上再进一步。也许这是大好良机,让中国的圣经学者在研究旧约的经典历史上作出独特的贡献。 转自《基督教與中國文化研究中心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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