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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赫与宗教
佚名
我行至你的宝座前……请给我一个极乐的归宿吧,主啊!请在末日那天唤醒我吧! ——巴赫的最后一首管风琴前奏曲手稿中的祷文 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无疑是巴洛克音乐的顶峰人物是音乐史上的巨人之一。巴赫一生创作了一千余首作品,他以自己的艺术帮助实现了路德的理想,从而使宗教音乐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顶点,他真正成为一代仰的代言人,应该说:他首先是一个虔诚的马丁·路德——基督教徒,其次才是个音乐家。 本文试图从对他的宗教活动、创作活动和他的作品中的观点的分析来探求巴赫宗教艺术的真谛。 一、家族、传统和教育 我希望你们为人民写出德国的圣歌,也就是写出神圣的赞美诗,这样,《圣经》就能通过歌曲这种方式在人民中间扎根。 ——马丁·路德 巴赫家族作为农民和手工业者一开始居住在迈森——图林根——萨克森地区, 即德意志神秘主义和马丁· 路德宗教改革盛行的地区。在16世纪前期,德意志的传统文化和宗教改革的信仰同斯拉夫文化和反宗教改革进行着一场针锋相对的斗争,巴赫家族的信仰在这场斗争中倒向了马丁·路德教。这个家族的祖先——魏特·巴赫便是个虔诚的路德教徒,其时大公鲁道夫二世残酷推行反宗教改革措施,魏特·巴赫只得从大公所辖的匈牙利返回德意志的图林根,这个地方日后成为巴赫家族的摇篮。魏特·巴赫的身上有着一种至深的虔诚精神,这种虔诚精神是发自内心的和富有斗争性的,它成为巴赫家族信仰的传统。 J·S·巴赫之前,这个家族中就涌现出数十位笃信路德教的技艺高超的音乐家,正是这种精神造就了伟大的宗教音乐家J·S·巴赫身上发出何其耀眼的光辉! 不仅是这种牢固的家庭传统影响,还有信仰坚定的神学教育的影响。J·S·巴赫在爱森纳赫拉丁中学初级班里用拉丁文和德文背诵并牢记《旧约》中的诗篇,神圣语录和使徒书,在奥尔德茹夫文科中学的六、七年级和吕讷堡拉丁文中学的八、九年级里,通过对洪特尔( M·Hütle) 的《洪特尔概论》——一本路德教的经典教科书——的学习,熟悉了路德教义。此后,巴赫不断通过各种方法勤奋学习神学以及神学体系的辩论知识(逻辑),他曾细心研究了二十余本马丁·路德本人的专著,以及五十多本路德教其它领导人撰写的教义争论和宗教实用书籍。 马丁·路德教使J·S·巴赫产生了崇高的信念、至深的虔诚精神,以及纯洁和质朴(纯洁和质朴是新教的特色)的信仰。 这一切,使他产生了坚强的意志,巴赫少年和青年时代对音乐知识的学习可谓坚苦卓绝,他对音乐艺术的每一个方面都表现出精通其全部细节的炽热愿望。 这种虔诚和信仰中还有着多么大的斗争精神和勇敢——那完全是路德式的——这促使他同他所遇见的几乎所有的对手保持对立的立场——无论是对于所谓虔诚派、加尔文教派,随意削减教堂乐队开支的市政府,还是繁缛条文和保守的仪式,他都坚定地与之斗争斡旋。 遵从马丁·路德的教诲,巴赫以他的意志和巨大的热忱投入到宗教音乐的创作中,这项工作耗费了其一生的精力,他一生一共创作了一千余首大小作品,使人们相信那是一个产生巨人的时代。 巴赫信仰神,然而巴赫是人,他不是总在神学和玄学中过活的,因为神学和玄学亦不完全是抽象的,在那个时代,信仰、宗教就是生活。宗教及其音乐活动融入到那时德国农民和市民的政治、文化、娱乐、艺术生活之中:从早祷钟唤醒人们直到唱晚歌———从圣三·一节嘹亮的小号吹奏圣歌,到复活节人们作礼拜时所听到教堂中的感恩赞——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民众的生活一直和宗教与宗教音乐保持着根深蒂固的强有力的联系。毫无疑问,在巴赫(家族)内心深处有着同此具有生命力的习俗息息相关的神圣意念——并通过此促使他们在音乐创作和演奏活动中投入巨大的热忱和始终不懈的努力。在巴赫看来,按照马丁—路德教的传统,音乐和演奏“不是一种旨在表现人的感受的艺术活动,而是出于客观的必要 ,通过耶稣基督的口以《 圣经》的方式表现上帝的圣言;是出于信徒们,即基督徒们的创造性集体的普遍而又强烈的愿望,其目的在于颂扬创世主上帝,给他以最高荣誉。” 二、作品 所有音乐的目的及其始终不变的动机,除了赞颂上帝、纯洁的灵魂以外没有别的 ——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 J·S·巴赫的音乐作品形式多样,体裁囊括了除了歌剧外的当时流行的各类音乐。在历史上,他完善了现存的各种音乐形式。坚定的信仰和崇高的信念使他产生无比坚强的意志,对各种形式的驾驭不啻于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他空前的发展了路德赞美诗体系的德国音乐,前人的教堂音乐、管风琴音乐。他将器乐领域中的德、法、意风格揉为一体,开创了全新的风格和创作领域,不仅使宗教音乐,亦使整个德国音乐从曾被认为是“野蛮人的东西”发展而为近代欧洲音乐文化的先驱。正是信仰所产生的坚强的意志和巨大的热忱使他在形式上倾注了不懈的努力,他无限扩展了各种音乐形式所能达到的表现力;在器乐领域中,他努力使当时的所有乐器手法产生出所能产生的一切效果;在复调音乐中,他努力发掘主题在无穷无尽的细节中所能表现出的各种各样的形式。对技术的超乎寻常的精通使他的音乐表现出无与伦比的深刻的思想感情,实现了每个特定的音乐环境中所固有的各种可能性。 在巴赫的音乐中,有着千变万化的技巧、丰富多彩的灵感、层出不穷的乐思、无穷无尽的表达情感的方式——巴赫似乎以他的音乐形式揭示:上帝以他的荣耀、智慧和力量所创造的这个世界在构造上是无限多样、无限丰富、无限细致、无限深刻的。 巴赫的作品浩如烟海,有康塔塔、乐队组曲、协奏曲、受难曲、弥撒曲、独奏奏鸣曲、前奏曲、幻想曲、变奏曲、经文歌、古组曲和舞曲……其中构成他作品的四块基石是:管风琴曲、钢琴曲、受难曲和弥撒曲、康塔塔。 巴赫的管风琴音乐可分为两大类: 1)赋格曲或带有赋格的其它曲子 2)众赞歌前奏曲 前者豪放粗犷、气热澎湃、辉煌壮丽,必然的逻辑将这类曲目同“神圣”、“崇高”、“永恒”、“痛苦”、“死亡”……联系在一起。后者则是抒情的、内在的,这部分曲目现存约一百四十余首,大部份是以路德圣咏作为高音定旋律的改编曲和变奏曲,巴赫将路德圣咏作为自己的管风琴众赞歌前奏曲的骨架,并对其(以自我方式)重新铨释。这部分众赞歌前奏曲阐明了圣咏曲调在教徒心灵上所产生的神圣意念,以抒发个人主观的宗教感受和表白个人的虔诚。正如康塔塔中所唱的:“呵, 何其虚无缥缈——人生多么瞬息易逝 ( Ach, Wie Nichtig!Ach, Wie Fluchtig!)……唯一的,全世界的慰藉------耶稣……”崇高的信念支持着他作了一部又一部管风琴众赞歌前奏曲,只有巴赫真正把虔诚和崇高注入到了这种具有巨大活力的音乐形式中。巴赫的管风琴众赞歌前奏曲可称得上是神圣的宗教诗篇。不论是赋格曲还是众赞歌前奏曲,还是托卡塔……巴赫通过他的管见琴音乐旨在表现人的衰老和死亡的种种假想和对主宰生与死的主的基督信仰,正如巴赫在其《管风琴手册》(《Dragelbüchlein》)一书的扉页上所写的:“仅为崇奉至高上帝——使至亲从中受到教益。巴赫的钢琴音乐,其动机无论是为了教学目的还是为了奉献与君王,实质上还是对上帝的赞颂。那些看似形式自由的即兴曲、幻想曲、前奏曲、托卡塔,其实同赋格一样——有着无与伦比的完美形式,表现出结构上的近乎苛求的严谨(这一点, 迄今为之没有人能与之相比)。对于路德教徒来说, 上帝为世界创造了完美的秩序,在巴赫眼中,音乐更是完美秩序的反映,“是一种精神和谐的最初体验”。他的乐队组曲和管弦乐协奏曲不追求声调表面上的优美,那些各个声部中自由和独立跳跃的主题被融合成一个井有序的、充满活力的整体,具有浑厚的力量、丰满的音响和压抑不住的活力。 巴赫在1708年1月25日在缪尔豪森的“辞职书”(辞职的原因是由于缪尔豪森教堂中令巴赫反感的虔诚主义布道者)中写道, 他的音乐创作的最终目的是“为歌颂上帝而创作一种经过整顿的教堂音乐。” 从青年时代起,他就致力于此项工作,他就让自己的艺术忠实地为教堂和礼拜仪式服务,从而紧密地同路德式的教堂音乐传统结合起来。然而他似乎总是不能实现“创作一种经过整顿的教堂音乐”的愿望,无论是在魏玛,在阿恩施塔特,还是在缪尔豪森,在安哈尔特------克腾,他都无法进行这项工作。 直到他接受了莱比锡的圣托马斯教堂乐长职务,他才有机会有精力着手这项工作,虽然他的物质条件极差,但他却越来越不遗余力地运用他乐长的职务的威望为进行自己的教堂音乐创作而努力工作着------崇高的信念支持着他。在他的所有的作品中,为教堂的节假日的礼拜仪式而谱写的五个年度的宗教康塔塔占了极大的比重,这部份作品据说共有至少二百五十余首,现存的有一百九十余首,其中有一百六十五首是为莱比锡教堂而写的。从1724年圣三·一节后第一个礼拜日起至1725年复活节期间,巴赫谱写出了为整整一个年度中所有节假日的礼拜仪式所用的众赞歌康塔塔(以及管风琴前奏曲和卡农)。 巴赫在这种“纯教义”象征的赞美歌中找到了通向信仰的道路——“光荣、赞颂、荣誉和庄严都属于你,天父和耶稣,属于这个名字的神圣精神! ”巴赫在宗教康塔塔这一供仪式所用的音乐中竭尽所能地表现上帝的荣耀、智慧,不仅唱出了自己的虔诚心声,而且使所有参加仪式的人的注意力集中到基督教的普遍原则、教堂和它对上帝的颂扬上。 巴赫还以受难乐这一形式传播耶稣基督的荣光,在这一体裁中,巴赫殚精竭虑,他一共创作三部受难曲《约翰受难曲》(1724年),《马太受难曲》(1729年),《马可受难曲》(1731年佚)《马太受难曲》宣扬了耶稣为了拯救人类而勇于自我牺牲的精神。不止于此,巴赫精心地将各声部按不同曲调和音响组合起来,从而表现了耶稣受难的“真实的”戏剧过程,使人们透过死亡与葬礼音乐及终曲看到永存的生命,至使许多虔诚的信徒将耶稣受难的神圣事迹看作事实,从而在这种自我牺牲精神下去牺牲自己,这是一部何其伟大何其感人肺腑的史诗呵!巴赫使自己成为福音教义的见证人------(那受苦受难的耶稣基督,不就是巴赫那由信仰支持的崇高信念和纯洁灵魂的写照吗?)尼采评价《马太受难曲》时说:“要是谁忘记了基督教义,那他在这里确实可以象听一部福音书一样听到它。” 巴赫晚年修订完成的《b小调弥撒曲》是这一崇高信念的又一产物, 他似乎在总结自己的声乐创作。这部弥撒曲有四部五个乐章,一共二十七个乐段,其结构之庞大复杂,只能用一个词形容:无出其右。四个部分是: 1真正的弥撒曲(Mass) 路德的标准:慈悲经(Kyrie) 荣耀经(Gloria) 2信仰象征 信经(Credo) 3圣哉经(Sancta) 4赞美曲 和散那(赐彼永息) 降福经(Benedictus)羔羊经(Agnus Dei) 在这里,音乐凝聚成为一种由尘世与天国、时间与永恒相互对立构成的基督存在的高度象征,这是一首献给完善的、绝对的神圣权威的充满狂喜之情的合唱赞美诗。 无论是巴赫的教堂音乐,还是他的世俗音乐,其创作目的无不是在于赞颂上帝,就连献给勃兰登堡大公的六首管弦乐协奏曲,也是歌颂上帝{而非大公}的。在那个时代,路德教成为民族的信仰,而这种信仰是同生活紧密结合的,宗教生活=世俗生活,宗教活动是一切活动的核心。不论诸如《农民康塔塔》之类的音乐其原来的创作目的(而非动机)多么的世俗,对于巴赫来说,一切音乐终归都是宗教。他对上帝的崇敬从头至尾指导着他的音乐,创作音乐是虔诚的表现,演奏音乐是崇敬的表示,第一个音符都是奉献给上帝的,正如他自己所说:“所有音乐的目的及其始终不变的动机,除了赞颂上帝,纯洁的灵魂以外没有别的。 三、神秘主义 别忘了,仁慈的耶稣 我是你出行的原因 别在那日将我毁灭 ——拉丁文赞美诗《最威严的王》中的诗句。 巴赫在笃信路德教的同时,也接受了路德式的神秘主义。路德派的神秘主义是同当时的虔诚派的思想相对立的(也是同启蒙运动思想相对立的)。虔诚派认为只应一味对上帝表示崇拜,而无任何观念和理由,他们还蔑视对于路德教徒来说是伟大的传统教堂艺术所流传下来的宗教象征价值。 在巴赫看来,对上帝的顺从和崇拜首先因为上帝是万能的,他有着无穷无尽的“能力”,他具有能够摧毁一切的力量。人有着对神秘的东西产生最大限度的恐惧的自然本性。对万能之主的恐惧产生了崇拜,使巴赫诚惶诚恐的跪倒在“神”的面前,巴赫的最后一首管风琴众赞歌前奏曲中在开头和结尾两段中祈祷道: “我行至你的王座前, 噢,上帝,我恭顺的祈求 请不要将你那慈悲的面容 从我这个赤贫的罪人身上转开。 赐我一个极乐的归宿吧 我主啊!请在末日那天唤醒我吧------ 让我永远能够看到你。 阿门,阿门,请倾听我的祷告! 在巴赫的一首康塔塔《上帝就是我的主宰》中有一段唱词唱道“强大的力量使你我都受到了约束”。这种对于神秘的、强大的力量的恐惧和崇拜会产生辉煌的艺术作品。救赎思想是神秘主义的一个特征,基督教使人们相信:人一生下来就是有罪的,人必须通过信仰上帝和基督、接受宗教观念、遵守宗教教义来获得救赎,人终须在“震怒之日”接受审判,或入天堂,或下地狱。信仰上帝,供奉上帝就可获得救赎进入天堂,这一点巴赫毫不怀疑。巴赫之恐惧不在于死亡(相反他热爱死亡),而在于被上帝抛弃,所以他一遍遍地在作品中连篇累牍的表示对上帝的热爱(当然, 这种热爱确实发自肺腑)、忠诚,祈求上帝的怜悯。他一心一意信奉上帝,按圣经所述,这种至深的虔诚将会导致上帝的恩赐——“赐彼永生”,巴赫的一首康塔塔标题便是《主啊,你要对我信守诺言》,祈盼之情溢于言表。 正是这种对永生的信仰,使得巴赫对待死亡表现出热烈的祈盼和热爱。巴赫的二十个孩子有一半夭折,他的第一任妻子的逝去,都未使他感到莫大痛苦。看一下他在1715年写的康塔塔其中的两首,一首标题为《“来吧,你,甜蜜的死亡时刻”》,另一首为《醒来吧!祈祷吧!》。在《上帝的时机是最好的时机》这首众赞歌康塔塔中,耶稣唱道:“今天你就要同我一起到天堂里去”,接下来的众赞歌唱道:“我满意而又愉快地遵循上帝的意旨到那里去。”像这样的标题和唱词充斥于巴赫的所有作品中,以及他的器乐作品扉页上献给上帝的祷词中。这种思念天堂的感情,这种地复活满怀热忱的希望,这种对末日审判和主的归来殷切的期望,使巴赫呈现出一副真正的神秘主义的形象。路德式神秘主义在巴赫看来何其高尚,它所产生的是对死亡时刻的狂热想像和预感。这种关于死亡、恩赐和永生的路德式的信仰,成为一个无时无刻不显现的神秘的中心。 巴赫作为神秘主义者,对“迷醉”、“魔力”、“光”、“黑暗”、“静默”……之类的词汇非常敏感,在作品中处理这类词汇时他表现出异常的谨慎和独具匠心。在《马太受难曲》中,在描写最后晚餐时,耶稣告诉他的门徒,说他们中的一个将出卖他。耶稣的“宣叙调”进入时,破例不只是羽管键琴、大提琴和低音提琴来伴奏,弦乐亦插入伴奏(那一定是因为巴赫认为耶稣是神之子),奏出了一个光辉的和弦 (bE-bB-bE-bG),仿佛耶稣头上熠熠的光环一样。弥撒中最奇妙、神秘、不可思议的一瞬间是Transubstantiation瞬间,即“化体”( 圣餐的面包和酒变为耶稣的肉与血)瞬间,这不仅仅是瞬间的停顿,而是声音(音乐)的绝对停顿, “长得足以使我们‘听到静’本身”。在《b小调弥撒曲》中最神秘的部分莫过于信经(Credo)中的Incarnatus(“道成肉身”)部分,“真神化作血肉体”,这部分的效果归功于赋格曲调中反复演奏的一组乐句——以极慢的速度渐渐消隐的、微弱的、喃喃细语般的缠绵拖延的乐句。在这里,仿佛人屏住呼吸,音乐在减弱了的三度音程中沉寂下去,产生了神秘的收束,停顿和切分音以及效果离奇的颤抖的半音起伏都暗示着“道成肉身”一刻的神秘。(在巴赫以前,还没有人能这样做)。音乐以这样的方式“令人信服”地证明了上帝的权能与荣耀。 巴赫的神秘主义的再一个方面是对数字的兴趣和数理上的极端留意。他经常进行用数字代替字母的运算游戏, 这样往往得到对他来说是神秘的结论。 例如他的父姓Bach,按字母顺序加起来是十四(2+1+3+8=14)。对他来说这是个神秘的数字。“14”第一个数字的“一”是一切的开始,是所有数字中最神圣的,第二个数字“四”代表《新约》中的四部福音书;还有,从右往左,“四”减“一”等于“三”,代表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四”加“一”等于“五”,代表《摩西五经》。十四的因数是“二”和“七”(2×7=14),“二”和“七”是中世纪德国占卜的神秘符号;尤其是,他的全名Johann Sebastian Bach 按德文字母顺序加起来是“四十一”(41),这是十四(14)的反向……这种天真的神秘感亦支配着他的音乐创作。《赋格的艺术》中最后一首未完成的赋格曲,在巴赫手迹停止的地方,恰好是将要以他的父姓的四个字母B—A—C—H作为音名的四个音符填上去的地方。他的最后一部作品《Vor Deinen Thron Tret Ich Auhier》(《上帝,我行至你的王座前》),第一乐句恰好有十四个音符,而整个旋律有四十一个音符。 巴赫的神秘主义是矛盾的,他同时表现为对上帝的恐惧和对上帝的热爱,也正是这种矛盾使他的神秘主义成为指导他的音乐活动的重要因素。 路德赞美诗和其它基督教艺术养育了世代的德国音乐,造就了巴赫,也造就了他的音乐,对于上帝的崇高的信仰使他从事勤奋的、严谨的、寓意深邃的音乐创作,使他得以发挥无穷无尽的创造力,他的音乐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深刻思想,宗教的热忱使他以他的意志征服了那么一大片光辉灿烂的音乐领域,崇高的信念使他的音乐不因那里的黑暗环境而显得低沉,相反,却放射着永不消逝的熠熠的光芒。 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他本身不就是个奇迹吗? 莫扎特之梦2000年9月26日发于诺亚在线 转自网易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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