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宽容”与讨论方法 作者: 一乐 最初发表: 华通论坛 (约1997年)   几轮“宽容”讨论下来令在下大开眼界。从双方讨论的态度、胸襟来评估 的话,谁更宽容、谁可以做到更宽容已经相当明了了。人的言行与思想常常是 一致的,讨论本身就是思想的具体表达和体现。   其实在整个的讨论中,确切的宽容的概念一直都没有得到认真的处理。什 麽是宽容?宽容与绝对真理的观念是水火不容的吗?为什麽要宽容?因为人都 是相对的、人的认知都是相对的?别忘了,如果相对是绝对的,就没有什麽相 对与绝对,只有相对与相对之间是相对的,任何一个相对自身不再有相对与绝 对,相对也就是绝对的;存在的只是权力(Power)、生存、占有、适者 生存。宽容的根基何在?允许我在思想上做一个较大的跳跃:宽容的观念必须 有一个绝对的观念为支撑才能提出。要求宽容本身就是绝对存在的最佳注脚之 一。高喊“抱持绝对真理的观念一定导致不宽容”是自打嘴巴。相反,真正的 绝对真理才会给宽容提供一个充足的理由与空间。   任何一个信仰体系必然隐含著一个绝对的观念,否则不会构成信仰。以为 自己没有一个宗教形态上的信仰,就可以逃避绝对的观念,从而做到宽容是痴 人说梦。试问,古往今来,哪一朝,哪一代,哪一教,哪一个信仰的群体做到 彻底的宽容了?如果历史中没有一个先例可以做到我们心目中的宽容的话,我 们可以问两个问题。第一,这个理想中的宽容是一个虚幻的妄想吗?或是只存 在於语言上而没有真实做依托的概念?如果是这样,我们还叫嚷什麽?一切都 是幻像,根本就没有什麽宽容。如果不是的话,这个理想中的宽容指向什麽呢 ?圣经明确讲:真理的本体、超越的上帝宽容、忍耐,等待罪人悔改。这是一 切人世间宽容的根基。第二,这个无法达到的理想是否揭示出人类的问题?我 们是不是病了?如果我们没有病,过去的历史是否告诉我们宽容只是一个毫无 意义的名词?如果我们病了,怎样才能解决人类的问题?圣经明确讲:人类已 经堕落了,必须悔改,重新归回绝对真理的本体——上帝。此外,如果完全的 宽容在人世间不可能完全地达到的时候,用一个大家都无法达到的理想去批评 一个信仰是否公平?是否有意义?如果基督教宣称自己可以做到绝对的宽容, 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但基督教正是宣称人人都是罪人,包括已经认罪悔改的基 督徒,在此世都不可能达到完全啊。因此,与其批评别人无法达到理想中的宽 容,不如来讨论一下,在这个不完美的世界上,什麽样的信仰可以帮助我们更 多地做到宽容,似乎还有一些意义。   任何一个信仰体系必然隐含著一个绝对的观念,否则不会构成信仰。以为 自己没有一个宗教形态上的信仰,就是理性的,可以理所当然地挑战、质疑宗 教的信仰,是对理性的无知。对於这样的人,我奉劝一句:请用您的理性,正 面建构您的信仰体系;您会发现你自以为理性的的信仰体系原来根本就没有一 个理性的根基。当你有此发现之後,我会再问你,那麽理性到底是什麽?谁愿 意试一试?   好了,杂谈到此。现在来谈一谈关於讨论的一些方法问题。   我们发现有人不断地发问,自己却从来不去回答,不去建构。这样是很不 公平的。我这里提出一个建议:对称讨论法。就是一个问题提出的时候,如果 不是真心地想了解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知识性的问题,而是批判式地评断一个观 念的时候,这个问题对问者与答者同样构成均等的问题。就是两个人需要同时 回答这个问题。比如,如果有人讲基督教必然导致不宽容,他在质疑的同时, 必须论证自己的信仰必然导致宽容。否则,对於这样的问题可以置之不理。   人类以纯粹思辨为指导的方法已经在历史中犯过许多的错误(我们暂且不 讨论其背後的原因与所揭示出来的问题),对於科学哲学的探讨就是一个最近 的例子。Kuhn从历史角度的研究,给科学哲学带一个全新的观念。因此我 提议,任何论述至少要涵盖两个角度:思想与历史。从思想的角度进行论证时 ,需要正面地建构,说明自己的前设怎样导致立论。从历史的角度进行考察时 ,需要周密地用史实对自己的立论进行佐证。   对於只提问、不回答的人,被问者可以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