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教皇是进化论者？ 陈胜己 教皇约翰保罗二世(Pope John Paul II) 在一九九六年十月二十二日给教皇科学院 (Pontifical Academy of Sciences) 的 一份书面讲话似乎肯定了进化论【注一】。 许多报章杂志都反应了进化论者胜利的兴奋。最近也看到了中国的无神论人士方舟 子的文章的评论。他在『当今教皇是进化论者』这文章中提出几个结论：『教皇几 乎完全接受了进化论，甚至也接受了人类的进化，而只 有一个保留：即人类的灵魂 是由上帝创造的。』又说『一个诚实的人， 只要能够认真对待进化论的证据，就不 难接收进化论。』，『教皇...首次正式承认新的科学知识已经证实达尔文的进化论 “不仅仅是一种假说”』 事情并不是这样简单。教皇故意把主旨（central theme) 放在后面的目的不是向进 化论妥协而是发表天主教的立场。退一步而进两步。他知道这些人把科学等同了唯 物论【注二，p. 85】。 教皇约翰保 罗二世在达尔文发表《物种起源》一百三十多年 以后的这一份书面讲 话主要的目的是要安怃收服一些科学家。天主教虽然是一个宗教团体，她也是一个 政治团体，是一个属灵的（spiritual）团体也是一个属世的（secular）团体。当 共产主义盛行的时代，天主教的主流神学是解放神学（liberation theology）。今 天，共产主义已经垮台了，解放神学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这是天主教的权宜之 计。这次书面讲话，表面上是承认进化论的重要，骨子里她的立场一点也没有改变。 天主教神学有它的最低标准。这个最低标准可由苏格兰Thomas J. Winning主教在The Glasgrow Herald (January 11, 1997, p. 19)的文件：『教会让信徒们自己决定接 受或拒绝进化论的各种假说，只要他们不坚持精神与灵魂是从物质而来，不需要上 帝的创造。』【注二，p. 129】 现在来看看教皇的书面讲话。它包括七个段落。真正的讨论是从第四段落到第六段 落，进化论与天主教会的教导（Evolution and the Church's Magisterium)。一开 始他确认１９５０年教皇皮尔斯十二世的通谕（Encyclical Humani generis[1950] of Pius XII)认为『进化论的教义是一个严肃的假说（a serious hypothesis) 值 得更深入的研究与探讨，就像与之相反的假说一样。』他又说『进化论不仅仅是一 个假说而已（more than a hypothesis)』，『已经慢慢的被研究工作者所接受』。 可是在这段话中教皇提出皮尔斯十二世加上两个方法论的条件：『不可将这看法当 成是一个确定，被证明的教义，以致我们完全忽略了在这问题上（上帝，笔者按） 已经有的启示。他又列下了这看法可与圣经相兼容的另一个条件，我（教皇约翰保 罗二世，笔者按）以下还会说明。』在这段话中教皇把进化论从假说（hypothesis） 的地位提升到理论（theory）的地位。这一小段就是报章杂志所根据的地方。但是 从此处到第五段落的末了教皇用更多的篇幅来讲述为何进化论不能被接受。其理由如 下： １. 从认识论的观点来说，既便进化论是一个理论，也只是用来解释一些质料（data）。 当理论不能解释新质料时，旧理论就必须重新修改取代（rethought）。 ２. 像进化论，一个理论的形成必须借助于哲学的观念。 ３. 进化论的机制（mechanism) 有许多理论，各根据不同的哲学前提。问题是，什 么是哲学的真正角色？更甚者，什么是神学真正的角色？ ４. 人观是教会真理的中心。上帝的启示教导我们人是照着上帝的形像样式造的。 这是基督教思想的中心。 ５. 进化论的诸理论是根据心灵是从物质而来的哲学观，所以进化论不能与人类来 源的真理兼容（incompatible with the truth about man)也不能赋予人以尊严 （Nor are they able to ground the dignity of the person)。 第一点指出进化论不是真理。第二点指出进化论是人本的不是神本的。第三点指出 进化论的各种学说根本是互相冲突的。第四点指出人观是教会真理的中心，绝不可 与进化论妥协。第五点指出人有上帝尊贵的形像与进化论的观点格格不入。 第六段落可以说是一个结论，正确的了解这一段话是很重要的。他提到了观测性的 科学（the sciences of observation), 哲学（philosophical analysis and reflection) ，与神学三种范畴与层次。 『 观测性的科学越来越精确的，加上了时间的变数，描述测量生活中的许多现象。 若到（心）灵的境界，这类的观测就不适用了，虽然它还可以在实验的层次上发现 一系列的人类特性的现象。但是，形上学的知识，自我意识，自我反省，道德的意 识与自由的经验，或美学与宗教的经验就属于哲学的分析与思考的范畴中，唯有神 学根据了创造者的计划带出了终极的意义。』 这个最后的“结论”是根据前面的分析，丝毫没有妥协或赞成进化论的地方。不知 道为什么方舟子在引用了这段话之后，立即加上， 『可见，教皇几乎完全接受了进化论，甚至也接受了人类的进化，而只 有一个保留： 即人类的灵魂是由上帝创造的。』【注三】 不知道方舟子逻辑思维的路线在何方？ 进化论的”掌门人“，Stephen Jay Gould，不愧是厉害人物。他略去教皇的真正用 意，打蛇随棍上的发表了一篇长文，”不相涵盖的教导范畴（Nonoverlapping Magisteria) " 【注四】。文章的大意可以从只有一句话的大纲（Abstract)而得知：『科学与宗 教并不冲突，因为二者的教导范畴并不相涵盖。』但是关键是他所相信的科学就是 唯物主义（materialism)，即宇宙只有物质与物质的运动，除此之外并无别物。问 题是，唯物主义并不是真理。若果都是真理，绝不会互相冲突，反而彼此互相涵盖 建立。我们可以在Gould 在这篇文章中找到证明。他说他相信”冷水澡“的理论 （"Cold Bath" theory)，即自然界是盲目，残酷，与没有情感的。『但是我知道这 个立场会吓坏许多人，所以一个对自然更唯心的看法（a more spiritual view of nature)可以使更多的人接受。』他这个看法厉害的地方是要用来解除有神论者的武 装去认同唯物主义是科学是真理。 结论 教皇约翰保 罗二世的这一份书面讲话主要的目的是要安怃收服一些科学家。表面上 是承认进化论的重要，骨子里他的立场一点也没有改变。天主教神学有它的最低标 准。 参考质料 1. Pope John Paul II, Message to Pontifical Academy of Sciences (L'Osservatore Romano translation from the French), October 22, 1996. 2. Phillip E. Johnson, Defeating Darwinism, InterVarsity Press, Denver Grove, Illinois, 1997. 3. 下文是英文翻译原文与方舟子的中文翻译对比与其结论 “Consideration of the method used in the various branches of knowledge makes it possible to reconcile two points of view which would seem irreconcilable. The sciences of observation describes and measures the multiple manifestations of life with increasing precision and correlate them with the timeline. The moment of transition to the spiritual cannot be the object of this kind of observation, which nevertheless can discover at the experimental level a series of very valuable signs indicating what is specific to the human being. But the experience of metaphysical knowledge, of self-awareness and self-reflection, of moral consciousness, freedom, or again, of aesthetic and religious experience, falls within the competence of philosophical analysis and reflection, while theology brings out its ultimate meaning according to the Creator's plans.” 『“在知识的不同类别的方法差异会允许我们把两种看起来似乎 不可调和的观点协 调在一起。观察科学以从未有过的精确性描述和测量生 命的多种现象，并把它们放 进一个时间表。灵魂的传递不是这种观察的对 象，不过这种观测能够在实验的水平 上展示有关人类的独特性的一系列非 常有用的表征。但是对形而上学知识的体验， 对自身的醒悟和他所反映的 自然的体验，对道德良心的体验以及对自由的体验，仍 然属于美学和宗教 的体验，属于哲学分析和反映的运用范围，在此神学根据造物主 的设计而 获取了最终的意义。” 可见，教皇几乎完全接受了进化论，甚至也接受 了人类的进化，而只 有一个保留：即人类的灵魂是由上帝创造的。』 4. Stephen Jay Gould, "Nonoverlapping Magistria," Natural History, March 1997. 陈胜己１２／２４／２０００ ◇◇◇◇基甸连线：进化vs.创造/设计◇◇◇◇ http://www.godoor.net/jidianlinks/jhl.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