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马悲鸣充满错谬的“宗教批判”
基甸
“马悲鸣”这个网名我多年前就听说过，这些年也在网上看到过方舟子等人
批驳马先生的文帖，但我跟马先生一直没有在同一个论坛对过话。日前偶上
“罕见奇谈”看帖，也以自己“waiter”的常用网名注了册，正好碰到被人
称为“中文网四大HJ”之一的马先生在那里批判“宗教”。
我看到的第一篇题目是《各民族古代神话对其政治制度的影响》，光看题目
我猜想内容可能比较“学术”吧。可网上大虾芦笛兄却在下面评了一句“全
是大无畏的P话”。我进到帖子里面浏览了一下，实在是大失所望：这位马先
生连宗教（信仰）跟神话都分不清楚，真是有负这“四大”的名声。
在这同时“罕见”上也有一些关于宗教的讨论，在下也参与其中。其时马先
生又帖出另外几篇批驳“宗教”的帖子。第一篇题目是《因果报应链的阻断》。
在这篇里面马先生讲了自己拾金10元不昧却被人昧了10元的“宗教”经历，
然后以此推翻“因果报应”说，宣称“十块钱并不算多，但证实了善恶无报，
却是真有哲学价值的”，最后豪迈地得出结论：“一切宗教说教，都请见鬼
去吧。”就此不知道有何“哲学价值”可言的“高论”，“啤酒肚”网友评
论道：“十块钱就证实了善恶无报！。。。真是惊天动地的聪明！” 我给
马先生“科普”说：不是“一切宗教”都相信“现世报”，也不是“一切宗
教说教”都是关乎“报应”的。宗教信仰有丰富的内涵，而你讲的故事，不
过是你自己批判了自己的迷信，而已，根本没有批判到“宗教”。
第二篇是马先生针对“罕见”正在激烈讨论的进化论问题转帖的一个故事,
说是一“著名自由派律师”质问反对在课堂上讲进化论的“教会方面”人
士“你认为诺亚方舟是真的么？” ，对方回答∶“当然是真的。” 自由
派律师又问“你认为除了诺亚一家和被他们带上方舟的马牛羊猪犬鸡以外，
其他所有动物都被淹死了也是真的么？”那个基督徒回答“也是真的！”
律师再问“方舟以外，再也没有活的动物了？” 答曰“没有了！”律师
最后潇洒地问道：“那么，鱼呢？” 于是对方“面青口哑而退”。读完
这个故事，我不仅摇头叹息：这种漫画式的“批判”未免也太初级了吧。
那个“教会”人士实在是笨得可以，圣经哪里说过诺亚方舟上只有“马牛
羊猪犬鸡”？圣经哪里又说过“方舟以外，再也没有活的动物了”？“鱼
呢？”鱼在方舟以外的水中么。这个故事除了说明那个“教会”人士实在
是太笨、圣经实在没有好好读过、被那个律师的几个拙劣的圈套诘问作弄
了以外，对进化论和圣经能说明什么呢？像这样为进化论辩护，恐怕连方
舟子都会觉得太低级，达尔文如九泉有知，恐怕真要“面青口哑”了。
接下来马悲鸣又贴了一篇《东西方宗教互相抵触的禁忌》（原文全文见
http://www.hjclub.com/ShowTopic.asp?ID=575324 ），网友“鲁肃”
评道：“笑话。如此肤浅而自信，惘为读书人，不如还去放马”。 我读
了一下，发现真是满篇的荒唐，于是在“罕见”陆续贴了一些零散的短评
（后因出差没有写完）。下面将这些短评整理汇集一下（并加上出差回来
后写的部分），算是以马先生这篇批判“东西方宗教”的文章为例，更加
具体地分析一下其“宗教”批判的错谬和肤浅。我的评论主要针对马文中
涉及圣经、犹太教和基督教的部分--虽然马文对回教和一些东方宗教的评
论可能也有错谬之处（这部分的错谬留给信仰回教和东方宗教的朋友批驳）。
（以下>后为引用马文中的原话）
>东西方宗教互相抵触的禁忌
这篇帖子的主旨当然是要批判“东西方宗教”的，但是这个题目本身就有
不少问题。“东西方宗教”当然会有“互相抵触”的地方，但是光是这一
点并不能证明所有“东西方宗教”都是错的。就好像世界上所有的人的信
仰和世界观都有“互相抵触”的地方，但这并不能证明所有的人的信仰和
世界观都是错的。而且马先生所谓的“西方”宗教，常常是指相信旧约圣
经的犹太教。犹太人其实应该说是更接近东方人，犹太教不能算是“西方
宗教”的代表。
>人之所以要信宗教，主要是因为面对现实所显示出来的，每个人自己所不
>可避免的形神具灭的前途心有不甘。所以才编造出了许多形神分离，形灭
>神不灭的神话。可现在没有一个人的形灭神不灭能证实出来。
什么叫“形神分离，形灭神不灭”？（听着像是那什么的口气？）如果你是
想说“人的肉体总有一天会死亡，但人的灵魂不会死亡”，你所谓的“不能
证实出来”也并不等于就证实了这一信仰的虚假。世界上的东西并非凡不能
科学实证的都是虚假的，马先生的“意识”还停留在“现代主义”马克思主
义那些已经“过时”的东西上，倒可以说是“落伍”而“狭小”。
>其实只要想一下《圣经》里的描述，就能感觉到器局的狭小。
“诸天述说上帝的荣耀；穹苍传扬他的手段。”圣经气势恢宏而思想超越。
马先生读圣经能“感觉到器局的狭小”，也许该反省一下自己的“器局”
吧。
>《圣经》里的创世纪发生在六千年前。。。区区六千年，何足道哉！？
>只这一点，就证明了《圣经》并非百分之百正确
这个“六千年”又是哪里来的？圣经里面哪里提到六千年？如果是你道听途说，
那人家又是怎么算出来的？你为什么不自己验证一下就跟着人云亦云？“只这
一点，就证明了”有些人的圣经“批判”“并非百分之百正确”，而是建立在
对圣经的误解或曲解之上的。
>《圣经》讲上古时候，人和神交媾，生出许多非常有本事的半神半人来。
圣经里面哪里讲到“人和神交媾”？马先生文后给出了一段圣经经文:
创世记6:4 那时候有伟人在地上，后来神的儿子们和人的女子们交合生子，
那就是上古英武有名的人。
可这段的意思是“人和神交媾”么？“神的儿子们和人的女子们交合生子”
跟“人和神交媾”是一回事吗？创6这一节经文确实是比较难解的一节，即
使在基督徒“内部”也有不同的解释，参见以下FAQ存档：
《创世记第六章「神的儿子们」是指谁？》
http://www.godoor.net/jidianlinks/faq/g6-son.htm
《创世记第六章“神的儿子”该做何解释？》
http://www.godoor.net/jidianlinks/faq/g6-son2.txt
《创世记六章1—4节中“神的儿子们”及“伟人”是谁？》
http://www.godoor.net/jidianlinks/faq/g6-son3.txt
但无论如何这段并不是“人和神交媾”的意思。我看马先生自己并没有读
通圣经，逮到半截就开跑。鲁肃说他“肤浅而自信”，我觉得没错。
>比如上帝说，偶蹄目反刍的动物可以吃。反刍而非偶蹄的兔子与骆驼，
>还有偶蹄而非反刍的猪都不可以吃。但上帝没有规定，如果吃了的话
>会有什么吃毒蘑菇似的严重后果和惩罚。时至今日，犹太人虽然自己
>不吃猪肉，但他们开的食品店里，为了吸引非犹太顾客，也卖猪肉。
你这段想要说明什么呢？犹太人自己不吃猪肉，但是既然“上帝没有规定如
果吃了的话会有什么吃毒蘑菇似的严重后果和惩罚”，那犹太人也卖猪肉
（姑且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岂不是还算有点良心？
再说，“圣经”包括旧约和新约，基督教不是犹太教，基督福音是普世的，不是
只关乎犹太人。
按照圣经，上帝的救恩确实是从犹太民族出来的，犹太人是“选民”的意思，是
他们是一个“样板”（至于犹太人因此自以为义，那是他们的问题，圣经对此有
所批判）。但是同时整本圣经，从旧约到新约，都表明上帝的心意从来都是要将
救恩赐给普世的“万国万民”。旧约中早在耶和华跟亚伯拉罕立约的时候上帝就
言明他捡选亚伯拉罕和他的后裔（犹太民族）最终的目的是要万国万民都因亚伯
拉罕和他的后裔（犹太民族）蒙福，使普世的人都能得到上帝的救恩。这一点通
过耶稣基督“这一位”亚伯拉罕的后裔在人类历史中应验了。圣经中最精髓的章
节新约约翰福音三章16节说“上帝爱世人”，不是“上帝爱犹太人”（也不是
“上帝爱美国人”或“上帝爱中国人”）。耶稣的使命是拯救普世的人，耶稣给
信徒的福音使命，是要从耶路撒冷“直到地极，做我的见证”（使徒行传一章8
节）。使徒行传是基督教历史上非常重要的史料，其中就讲到初期基督的教会向
外扩展到“外邦人”（非犹太人）地区去，将福音传给“外邦人”的过程和历史。
在彼得所见的“异象”中（使徒行传十章9-16），上帝要他超越一些犹太人在食
物上的禁忌--这个就正好可以用来回答“为什么犹太人不能吃猪肉而基督徒可以
吃？”，但其喻意的主旨是要信徒（当时的信徒主要是犹太人）超越狭隘的“犹
太民族主义”，而有普世的胸怀。
>犹太《圣经》还说，上帝和人立约，除了上帝老爷火华自己，不许再信
>其他的神祗。也不许搞偶像崇拜。这说明，犹太人的《圣经》里除了上
>帝以外还是有其他神祗的。而且这些神祗还能和人性交产子。否则，如
>果只有上帝一个神，还何必要叮嘱人类除了他老爷子以外，不可以信其
>他神呢。
“这些神祗还能和人性交产子”纯粹是乱弹，前面已经驳过。
古代文化，特别是犹太人周边的文化，都是多神的，耶和华给犹太人启示的一神
信仰是很独特、超越周边文化的。但犹太人不是上帝，而是人，所以他们随时可
能受到外帮多神崇拜的影响。所以有真神，也有假神，上帝要人只敬拜真神，不
要去搞那些“怪力乱神”的动动，这又有什么搞不懂的呢？
>另外文艺复兴时期的教堂里就有上帝和亚当（或者是耶稣），父子之间在
>天上躺着飞行时，手拉着手的壁画。爷火华是个大胡子长者。上帝还是有
>形有象的。只是和人类立约，禁止偶像崇拜而已。
人的艺术想象就等于“上帝还是有形有象的”？“圣像”的问题，在西方历史上
曾经有很大的争议，就是因为圣经禁止偶像崇拜。（人就是人，人不是上帝，所
以同样信基督的人之间也会有不同看法和争论。）
再有这里的“偶像”不一定是教堂里的壁画，这是象征的说法，任何用来代替上
帝的“假神”（崇拜痴迷的对象）都是，可以是金钱、色情、名声、知识、权力
。。。等等。
>后来犹太人耶稣另创了一个教派，认为人心向善比严守禁忌更重要。。。罗马
>当局审问他∶“你是否自认是犹太人的王？” 。。。耶稣没有否认。于是他
>被以叛逆罪处决。 其实这类案子在中国古代的历史上层出不穷。。。干这种
>事的专门是一路人，应属某种自我暗示的精神病。。。如无自我暗示，焉能如
>此自命不凡？
耶稣在世的时候，并未创立任何“教派”，“基督教”的建立是耶稣被钉死而复
活以后的事。耶稣的教训的主旨并非“人心向善比严守禁忌更重要”，而是内心
真正敬畏上帝比严守宗教条规更重要，以及上帝的恩典（基督的救赎）才是旧约
律法的真正的成全。耶稣被钉死，主要还不是因为被诬指背叛罗马统治者，而是
因为他自称与上帝同等，干犯了犹太宗教的禁忌与权威。自称与上帝同等的人中
外历史上并不多，默哈摩德和释加牟尼等宗教“教主”都并未这样宣称过。一个
人自称与上帝同等，当然可能是精神病，但是“可能”不等于“就是”。世界上
数以亿计的人相信耶稣不是精神病，这些人不可能都是傻子或疯子，他们如此相
信，也有他们的道理。你如果好好读过圣经，你就能发现耶稣的教训非常超越，
耶稣待人非常谦和，耶稣的讲论非常条理明晰、生动感人，从耶稣的言行中看不
出精神病的症状。
>既然犹太人不容耶稣创的新教派。耶稣的弟子们死完时，他们便没有了接班人。
>该派就算寿终正寝。
这叫什么推论？犹太人不容就一定会“寿终正寝”？无论是在罗马帝国的基督徒，
还是文革中的中国基督徒，都不为社会和“官方”所容，但众所周知，这种不为
所容反而催化了基督教会的成长。橄榄是越榨越香，信仰是越经历苦难越坚强。
耶稣的12个“弟子”（门徒）基本上都是殉道而死，不是他们都有精神病，不是
他们都上了精神病的当，他们也绝无理由为了与个谎言而牺牲自己的生命。这些
软弱无能没有多少文化的小民何以会一下子变得这么英雄？这才是值得深思的。
>走投无路之际，曾经参与迫害基督徒的圣·保罗不知哪根筋错了位，忽然反正，
>亲自将教义向外邦人传播，直到后来传遍全罗马世界。最终连君士坦丁大帝自
>己也皈依了该教，并下令将其定为国教。
保罗的归正，不是“不知哪根筋错了位”，而恰恰正是上帝的大能的彰显。而且
要谈基督教的历史，就必须讲到君士坦丁以前罗马帝国对基督教的迫害和殉道者
的鲜血对基督教会的催生，历史并不是从保罗一下子就跳到君士坦丁的。参见：
刘晓波《徒手征服罗马帝国的基督徒》
http://godoor.net/jidianlinks/lxb-lm.htm
>离开了犹太人的圈子，各类禁忌自然松弛。猪肉可以吃。既然上帝造了这么个物
>种，为什么不能吃？。。。偶像崇拜也可以试一下。把耶稣受难象或是圣母玛莉
>娅象立在教堂正面，向其顶礼膜拜，也没见上帝给什么惩罚嘛。
猪肉和“偶像”的问题前面已经讲了。（基督徒并不向耶稣受难象或是圣母玛莉
娅象“顶礼膜拜”，而且新教徒根本就不“拜”玛丽亚。）
有人信口开河乱谈“宗教”，甚至有人故意亵渎谩骂上帝，“也没见上帝给什么
惩罚嘛”。这有什么希奇？上帝没有惩罚，只说明上帝宽容慈爱，不像瞎批宗教
的人那么心胸“狭小”，不说明这样做就是值得鼓励的。
>犹太《圣经》里有兄妹乱伦的记载，上帝并未惩罚。
圣经哪里有“兄妹乱伦上帝并未惩罚”的记载？如果你是在说人类初始由兄妹通
婚的情况，参见：
何必 “人类是乱伦的结果”吗？
http://www.godoor.net/jidianlinks/faq/hb-ll.txt
另外的一些例子，很可能也是就算上帝出于宽容慈爱没有惩罚，也并不说明这样
做就是值得鼓励的。
>等基督教初入中国时，深怀偶像崇拜禁忌的传教士对中国人普遍绝对的偶像崇
>拜，甚至木主牌位崇拜非常反感。。。后来其他传教士来到中土，发现耶稣会
>士发展的中国信徒在教堂里划十字，拜耶稣受难象，回到家里还拜祖宗。这还
>得了！ 于是一状告到罗马教廷。再加上其他一些信条上的纠纷，忽然一天，
>耶稣会被教廷宣布为邪教，遭到取缔。非耶稣会的传教士一来中国，便要拨乱
>反正，严禁教徒回家拜祖宗牌位。这一下激起了以祭祖为头等大事的中国传统
>文化的强烈反弹。教堂要求本国领事向清政府交涉。清政府只好压制反教堂的
>中国自己一方百姓。结果惯出了二毛子教徒的气焰，动不动就找神父压迫官府，
>终于激成了“百姓怕官，官怕洋人，洋人怕百姓”的，遍及全国的民教冲突。
一边信上帝（信耶稣），一边拜祖宗牌位，本来就是不伦不类，信得糊里糊涂。
如果基督教（或任何其它宗教）反对偶像崇拜，那么宗教要求信徒（无论是中
国人还是他国人）不拜任何偶像本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这当然不等于说当年
的西方传教士对信仰与中国文化的冲突的处理没有可检讨的地方。关于历史上
西方传教士在中国的作为，参见拙帖：
《如何评价历史上西方传教士在中国的所作所为？》
http://www.godoor.net/jidianlinks/24-chuanjiaoshi.html
>从社会进化论的角度评价，其实耶稣会士允许入教的中国信徒回家拜祖宗牌位
>的策略更容易普及基督教。反而是严守禁忌的传教士把事情弄糟。
“社会进化论”？原来马先生是“社会进化论”的信徒？如果“普及基督教”
是以与异质文化混杂为条件，那这样的“普及基督教”所“普及”的最多算是
“中国（或其他民族）特色的基督教”，并不符合真正的基督教的信仰。如是
这样，中国文化既然那么博大优秀，又何需多此一举去信什么“基督教”？
>如今受到良好教育的欧洲人多已不把星期天上教堂当回事了。反而是以小布什
>为代表的基督教方的馒头在美国坐大。
“受到良好教育的欧洲人”就应该是我们信仰和行为的楷模？上个世纪刚刚有
“受到良好教育的欧洲人”杀了六百万犹太人（“社会进化论”？），（据说
“受到良好教育的欧洲人”开毒气开关以前，还要听一段瓦格纳，读一段海德
格尔。。。），我们是不是也要仿效？小布什凭啥子又能“代表基督教”？小
布什是“方的馒头”(fundamentalist)吗？你知道fundamentalist是什么意思
吗？（其它网友请参见FAQ《基督教也有“原教旨主义”吗？》
http://www.godoor.net/jidianlinks/yjz.txt
）
>中国知识界在弄了个公共知识分子之后，又以基督教知识分子自鸣得意。
这话文理通吗？“中国知识界。。。以基督教知识分子自鸣得意”？
中国知识界不是没有基督徒，但是中国知识界绝大多数的人并非是基督徒，
又何来“以基督教知识分子自鸣得意”？
>中国人意识的落伍，正能从这些基督教知识分子身上得到验证。
“这些基督教知识分子”是哪些？杨小凯？刘小枫？余杰？范学德？江登
兴？“羽毛乱飞”。。。？（马先生对“中国知识界”的了解似乎非常缺
乏，对“基督教知识分子”他似乎只知道“远志明谢选骏苏晓康都信了教”
--而且我怀疑他把苏晓康的信仰搞错了。）他们的意识又如何是“落伍”
的？中国人的意识如何又是“落伍”的？好不好请马先生具体说说？（我
不是一个民族主义者，但是就算是批判“中国人”也得讲道理，对吧？）
关于“基督徒知识分子”，去年12月有网上一大堆的讨论，在下是“始作
俑”者。说过的话不再多重复了，感兴趣的朋友请去看帖集存档：
[基督徒知识分子的“公共”言说 ]
http://godoor.net/jidianlinks/gzjz.html
一般我回我不同意其观点的帖子，总还能找到点别人说得对的地方，从上
面的分析来看，马先生这篇却基本上是通篇都充满了知识性常识性的错误
（“硬伤”）和肤浅的见识（“软伤”），这样的帖子细驳起来的确很累
人。
有网友半开玩笑的要我“原谅马老”放他一“马”。我当然不是不能“原
谅”他。我批驳他的错谬无非是因为我是个实事求是、追求真理、唯真理
是服的人。他的错谬如果误人子弟，会“冒犯”我的“真理感”（而不是
我的“宗教感情”）。就我自己所信的基督教而言，基督教本身并不怕批，
我在网上看到过的批判基督教的文帖，也有批得很好很到位的。就算是方
舟子，只要他说得对，我都接受，不必非要“护教”。但是像马先生这样
的歪批瞎批，我也从来不忌讳指出其错误。这当然绝不是因为我对马先生
个人有什么成见或特别的不尊重，只不过是“真理面前人人平等”而已。
在我在“罕见”贴了几篇上面的短评以后，马先生又贴了一篇《向天下所
有想拯救我灵魂的各宗传教士挑战》，而且还贴到“罕见”以外的其它论
坛上。在这篇帖子中马先生“悲鸣”道：
>写了几篇诋毁宗教的文章，引来一通教徒的谩骂。。。
>在今日这些皈依了基督教的前班干部、团干部还在追求指导我们思想
>的理论基础时，我就已经读了很多宗教神话故事了。。。
>任何想拯救我的灵魂的传教士，包括任何意识形态的信徒，请你们先
>把教化的本事练好。如果你们能把我骗了，让我皈依哪怕任何一门宗
>教或主义，你们的主神一定会论功行赏，让你们白日飞升，直入天堂，
>连资格审查的末日审判都可免了。
看到这里，我实在已经是兴味索然了。原以为马先生名列“四大”，也算
是网上的老手了，再怎么差也还该有个底吧，没想到会这么“不济”。马
先生的那些文帖连“诋毁宗教”恐怕都算不上，而“罕见”上回应了马先
生那些文帖的，基本上也就只有在下和其他一两个网友人算是“教徒”，
“各宗教”更谈不上了。
我上面的回应应该说是比较不客气的，但说是“谩骂”难免就太夸张、太
把自己表现得“壮烈”了点吧。“前班干部、团干部”又是什么意思？泛
政治化？（我对马先生所有的批评都完全无涉个人政治倾向等等）。“任
何意识形态的信徒”又是什么意思？马先生自己没有任何“意识形态”么？
你自己是否是“任何意识形态的信徒”？“把我骗了”、“你们的主神一
定会论功行赏”云云就基本上是无聊的人品攻击和“谩骂”了。
至于说“想拯救我的灵魂的传教士”，就更是夸张得有点可笑。网上聊天，
你说了错话我指出来，你要不同意尽可以为自己辩护，何必动不动就上纲
上线的扯什么“传教士”？说实话，对马先生这样的“自命不凡”的人，我
还真没有什么“教化”的“负担”（当然这也许是我“爱心”不够的表现），
反驳的帖子是写给“旁观者”看的。马先生实在不必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太高。正如我以前说过的：
。。。我在网上不“传教”--我根本就不信“教”。我认信基督，但我的
信仰对象是上帝而不是任何宗教。作为一名“福音派”基督徒我当然相信
基督徒应该见证福音信仰，我在现实生活中也会跟人分享福音。但是我认
为基督徒在网上跟人争论信仰的问题并没有“传教”的性质，即使在讨论
中涉及基督教的教义或神学，也基本上只是被动地回应一些“基督教批判”
中对基督教信仰的误解或歪曲。。。当然，网上的“信仰之争”本身就具
有辩驳的性质，我自己参与这方面的争论的时候也不回避争鸣。我有我的
立场，我也有我对自己的信仰的思辨和反省。我信，但我不排斥我思，实
际上我相信恰恰是“我思，故我信”。至于你信不信，归根到底，那是你
个人的事情，我绝对无意把任何的我信强加在任何的他人身上，我绝对尊
重他人的信仰自由。
20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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