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课杂感(2004-05)
小灶
(基甸注:作者为加州大学物理学博士,现在Westminster神学院学习神学)
经过神学院两年的装备,我们也的确愿意看到一些事奉的果效。比如这学期我们上的救恩论之一,其内容是基督论。在今年复活节的时候,正好我们的课程内容刚刚上完基督的赎罪论。因此在教会安排的特别讲道时,藉着主耶稣的十架七言,我就把主耶稣替代性的死、主的神人二性对我们救赎的意义简略地讲了一遍,结果大受弟兄姐妹们的欢迎,说很高兴听到这么完整又清晰的十字架的道理。但是我们从救恩论的课程上学到,主耶稣不仅仅是我们的救赎主,神人之间唯一的中保,也是我们效仿的榜样。这反映到基督徒的生活上,就变成了圣经谈到基督徒的生活时所独具特色的是然(indicative)与应然(imperative)二重性;正如罗马书六章为代表的那样:因为“罪必不能作你们的主”(14节)了,所以“不要容罪在你们必死的身子上作王。”(12节)首先,对健全的基督徒的生命来说,这二者是不可偏颇的。只强调主耶稣是我们要效仿的榜样(如自由派和律法主义者)和只强调主耶稣为我们死,偿还了我们一切罪债,却忽略了效法基督的命令,都是对圣经整全真理的伤害。但是其次,是然是应然的基础,这个次序不能颠倒。这条圣经同时让我们看见的真理,正是十字架的核心。当自由派学者把这个顺序颠倒的时候,就变成圣经的敌人了。真愿神保守我们有一个健全基督徒的生命。
给我们上这门课的老师Richard Gaffin是从新约神学教授转入系统神学教授的,所以他的系统神学课也充满了详细、深入的释经,让我们看到在系统神学中的内容必须有坚实的圣经基础。另一方面,在圣经学的课程上,Gaffin教授又不停地提醒我们对圣经的教导需要作系统化的整理,以避免陷入支离破碎的错误中去,把圣经的有机整体性破坏了。比如我这学期上的他的另外一门新约课程“使徒行传和保罗书信”上,他一口气列出了数十处经文,证明保罗的教导是以两个世代的历史观(2-aeon Schema),即今世与末世,为基本架构的。基督徒的肉身还生活在这个世代;但我们却“不属于这世代,”因为我们里面的生命与复活的基督一起,已经进入了末后的世代,是属于天上的人了(西3:3-4)。在这样一种今世与末世的两重性中,基督徒的生命自然就体现出是然与应然的两重性来。于是圣经科的结论与系统神学科的结论很自然地就配合在了一起,让我们不能不叹服神圣道的奥妙。
这学期我选的另外两门课是中世纪教会史与基督教护教学原理。在没有上中世纪教会史以前,总觉得中世纪是黑暗的世纪,乏善可陈;精彩的东西都在改教运动以后的事。殊不知深入学习以后,才知道这种想法是何等的错误,几乎可以说是与真理正正背道而驰。因为首先,以为教会的正统是从初代教会直接就跳到宗教改革,可以说是对圣灵对教会在历史中的引导的直接否定(在教会史中很有趣的一个现象是,许多持这种观点的人恰恰正是那些对圣灵的工作强调得最多的人。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很讽刺的事。);其次,中世纪的神学,特别是中世纪后期,有许多是直接种下改教运动的种子,虽然许多世俗化的种子也是在这段时期种下的。因此,研究这段时期的神学发展,对我们后人就有很深的借鉴意义。如果说早期教会的希腊化对我们现在的华人教会的本色化问题有一些借鉴意义的话,那么中世纪教会所引发的恩典与自然、启示与理性的争论,对华人的神学建设更应该有关键性的影响。我们是应该按天主教神学家多马.阿奎那那样来整合启示与文化呢,还是应该按改教家们那样坚持启示更新文化呢?
而这就进入我们护教学的内容了。范泰尔的护教学强调信与不信在认识论上的基本差异,正如罗马书一章18-31节所描述的那样。范泰尔相信,从本体论的意义上来说,信与不信的都生活在神所创造的世界之中;但从认识论的角度来说,信的人把神当神,因而启示,包括普遍启示和特殊启示,成为真知识的源头;而不信的人虽知道神,却不把神当作神(罗1:21),因此其知识论必然陷入前后矛盾的困境。因此范泰尔建议用“间接”的方式来进行护教,即以攻为守,从内证明不信者的理论之前后不一致性(比如作为现代无神进化论之前设的自然主义,就要求宇宙同时既是理性的,又是非理性的);从外证明不信者的理论与生活的不一致性(比如宣扬万物归一的人,在生活中还是不由自主地趋福避祸);最后再晓之以在基督教的世界观之下,这些问题如何得以解决,从而达到护教的目的。作为这学期的课程论文,我尝试对辩证唯物主义作了一些批判,希望以后可以整理成文,帮助有需要的人。
正如护教学课上老师反复提醒我们的,保罗在雅典人面前护教时所说的,一样,“我们的生活、动作、存留,都在乎祂,”(徒17:28)而祂“若帮助我们,谁能敌挡我们呢?”(罗8:31)愿一切荣耀都归于神!恩惠、平安归于一切属于祂的人!
20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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