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课杂感(2003-06)


小灶


(基甸注:作者为加州大学物理学博士,现在Westminster神学院学习神学)


这一个学期我只选了五门课程。到这学期的为止,我的希腊文和希伯来文的学习都告一段落。借助一些工具的帮助,我们现在基本上能够进行独立的原文研经。因为语言学习的特殊性,为了保持对这两门语言的能力,在暑假中我打算尽量每天通过翻译保持一定时间的学习。

除了圣经综缆以外,另外两门重要的课程是释经学和神论。神论是系统神学系列的第二门课程,在导论(圣经论)之后。自启蒙运动以后近现代思想的发展,使得人们对认识论(怎么知道)的兴趣大过了以往的任何时代,因此世界对教会的攻击在很大程度上也集中在了对圣经的攻击上。现在,除了自由派的教会在这场争战中已经完全投降以外,甚至一些福音派的教会也已经出现败退的痕迹。因此我们学校在系统神学这个系列中,专门花一个学期的课程来讨论这个题目是非常有意义的。而我在上学期的学习中也有非常多的收获。一方面面对新时代(New Age)、东方神秘主义(比如中国许多的民间信仰)等泛神论,以及在思想界比较有影响的后现代主义(这种思潮甚至在教会,甚至福音派的教会有时都能看见影响)等的挑战;另一方面面对理性主义所孕育的自然神论等的挑战,这学期的神论就是很好的预备。用这门课的教授Scott Oliphint的话说,很多(甚至是福音派)神学家所犯的错误,其实就是对三一神论的谬解造成的。很多神学家在对我们信仰的阐述过程中,未能扎根在圣经启示的基础之上,以圣灵在历史中的引导为引导,而去诉诸世俗哲学思想为基础,出现谬误也就不奇怪了。在世俗人文主义的影响下对神主权的忽略和淡化,我们的传福音很多时候也从使徒们坚定、迫切,因而也满有能力的呼召,变成了推销员式的“拉人入教”(我甚至看到过有人鲁莽地撰文说,传福音就是一种营销事业)。通过这学期神论课程的学习,我们就可以得到很好的装备避免上述错误。

但最让人难忘的还是释经学的课程。用一位以前上过这门课的学长的话说,上完这门课几乎马上就可以讲道了!的确,教这门课的Poythress教授非常注重实际,同时理论功底也非常深厚。许多不容易掌握的观念他都可以很仔细、很耐心、又很准确地讲解出来,很多时候甚至可以说是手把手地教我们。与系统神学不同的是,释经学很多时候面对的挑战是来自教会内部和异端。就我自己来说,也是通过这门课程的学习才发现原来许多想当然的看法并不一定对,所以有幸能得到这么好一位老师的教导实在心怀感激。比如关于历史—文法解经,一方面,我们要避免把这个旗号实际上变成了生硬的字句主义(在这种框架下,很多新约对旧约的引用都变成不合法的了),另一方面我们也要避免无约束的灵意解经(如果是这样的话,甚至很多新派的神学家的解经都变成可以接受的了;同时我们也失去了对异端邪说的批判能力。)所以,通过研究新约对旧约的解释法,强调基督在救赎历史中的中心地位和对启示的意义,我们可以有系统地发展出圣经本身关于象征(symbolism)和预表(typology)的教导,从而使我们的解经方法本身也回归到圣经的启示,真正做到以经解经。又比如因为神给我们的启示是藉着语言,所以对语言学一些原则的了解对我们的解经也很有帮助。从这个角度来看,则前一段时间很流行的字意研经就不一定经得起推敲了,因为它很容易就混淆了字意和概念的区别。固然不错,圣经对很多概念有自己特别的意义在里面,比如“爱”,“悔改”等等;但是对这些概念的学习并不能单从圣经对这些字的使用上获得。因为一方面,圣经很可能在谈到这些概念的时候并没有用到这些字,而另一方面,圣经在用到这些字的具体地方,根据上下文很可能只是用到了这些概念中的某一个层面,而不是全部。所以区分出概念和字词本身的差别对我们的释经是很有帮助的。

我想,弟兄姐妹们从我字里行间里可以看出来我对这些课程的喜爱。可惜这里不可能详细地一一介绍。

20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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